2009年9月4日金曜日

北海道松見大橋



本是一片渾然天成的壯麗景色,郤多了一條有礙觀瞻的人工化濁物,可惜。(圖像來源:日本富士通AzbyClub網站)

2009年7月4日土曜日

下世投胎的不錯選擇



如果踏踏實實地做人,一生人的歲月之中,可以讓自己靜心休息的時間所佔的比例,比做貓還要小得可憐,下世倒不如做貓好過。

2009年5月12日火曜日

捉蟲(18)



奄奄一息的蜘蛛,願牠投胎轉世,可以得到解脱。

2009年4月26日日曜日

花癡狂草:龍膽



龍膽開花。龍膽屬下有四百多種,筆者栽種的品種為Gentiana Scabra。

2009年4月23日木曜日

捉蟲(17)



肥美多汁的African Black Beetle的幼蟲。約20-25mm長,喜歡藏身泥土中,破壞草和其他植物的根部。翻土時找到幾十條,皆因過去沒有認真為草地進行杜蟲工作之過。今次適逢其會,就請經常在我家後園流連的雀鳥大快朵頤一回。

2009年4月18日土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柴又慕情(三)

吉永小百合飾演的高見歌子,在影片中是與從事寫作的父親同住,肩負起照顧老父的孝順女責任。這情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另一電影巨匠小津安二郎(1903-1963)來。小津導演的電影,有幾部都是以「女兒已屆適婚年齡,父母希望女兒早日找到歸宿,但做女兒的因為擔心父母需要照顧而遲遲不肯出嫁」這種矛盾關係作為主線。和50年代小津導演所塑造的「親慈女孝」形像不同,70年代的山田洋次郤在這種父女關係上加入了一些「不是那麼單純」的元素。首先,高見歌子是一個不快樂的人,雖然在人前不形於色,但內裡郤是鬱結重重,寅さん亦察覺到這一點,所以才起了憐惜之意。她記憶中最歡樂的時光,是年幼時與父母一起在遊樂場的情景,之後幾乎無以為繼,直到在金沢踫到寅さん。歌子的父親高見修吉(宮口精二飾演)是一位小說作家,妻子離開後也變得沈默寡言,只專注於寫作,對女兒的事疏於關注和了解,所以歌子的家總是淒冷孤寂。修吉也不打理家務,起居室內一片凌亂,是造成歌子認為父親需要她去照顧的原因之一。最大的問題是歌子其實已經有想付託終生的對象,是一位認識了五年,在愛知県從事陶藝製作的青年,可惜這位對象得不到老父的認同。雖然修吉的態度是「你想結婚就去吧,我不管!」,但要遠離老父,又於心不忍。歌子的內心,就一直是陷於這些矛盾的爭扎中。能夠解開她心結、鼓勵她主動掌握自己的幸褔的人,就在寅屋,不過,並不是寅さん!

焦慮地苦等歌子的寅さん又心胸狹窄,被家人無心的戲言傷了弱小心靈。正當放棄守候,臨再度出門之際,歌子又來到寅屋,不過,今次是離家出走:對老父的沉黙和冷漠,表示抗議。歌子暫時留在寅屋,寅さん以為可以朝夕相對,當然喜出望外。為幫助歌子解決心中煩惱,博和さくら兩夫婦邀請歌子到家中吃飯,孩子氣的寅さん沒有被邀,一臉不悅。家人解釋歌子要向さくら諮詢感情疑難,他不方便在場,寅さん心中湧現了一個美麗的誤會,立即一百八十度變臉。

歌子面對的煩惱,其實只有諏訪博才最有資格為她開解。博的父親諏訪飈一郎去年喪妻之後,也是一個人獨立生活,所以博很有信心,就算歌子不在父親身邊,高見老先生也能夠適應轉變,照顧自己。縱使歌子繼續犧牲下去,也不會讓情況得到改善。至於應否豁出去,為自己的人生尋找和掌握幸褔,諏訪博的個人經歷更是活生生的好例子,藉得歌子去借鏡。在「男人之苦」第1作中,諏訪博就是因為寅さん的反對,更加激發起他向さくら表白的意志,最終贏得美人歸,並建立這個幸褔温暖的小家庭。原來,我們的寅さん是如此「曲線」地成全了歌子的幸褔,並一早就埋下了他今次失戀的種子!在博與さくら的開解下,歌子下了決心,明天就起程去愛知県,與志同道合的戀人開創新生活。

充當護花使者的寅さん來接歌子返寅屋,對她的決定當然還是慒然不知。若當日無緣和寅さん相偶,歌子可能仍然無法從困擾多時的苦惱中解脫出來,所以對寅さん心存感激。在返回寅屋途中,歌子衷心地表逹謝意,興奮與熱淚交織著地向寅さん傾訴自己的決定,寅さん本來熾熱的心情一直往下沉,但又要強作替對方高興來掩飾自己的淒酸和失望。吉永小百合和渥美清兩位的精湛演出,細膩地演繹了這動人心弦的一幕。夜空閃過幾顆流星,恰好讓她為展開人生新階段來許願,但在他來說郤徒添了對這段緣份「轉瞬即逝」的感慨和唏噓。

影片結束前,導演讓我們看到歌子和丈夫兩口子在窯前抵受高温製作陶瓷,辛苦但又快樂的情景。可惜好境不常............,留待「男人之苦」第13作中,再作分解。



(歌子的笑臉)


(歌子的愁容)


(歌子的鬼臉)


(歌子開始向寅さん剖白自己的決定,亦是寅さん另一次失戀的開始)


(歌子的淘氣)

2009年4月11日土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柴又慕情(二)

寅さん離開柴又後,流浪到金沢。高見歌子(吉永小百合飾演)和兩位女伴,剛巧也在當地觀光,幾乎和路邊擺賣的寅さん擦身而過。大家都住宿同一旅館,寅さん和久別重逢的沙煲兄弟阿登醉酒吵閙,累到鄰房的三位佳人無法入睡。最終他們在鄉間一家供客人休憩的小食店相遇,這個一臉蒼桑、孤影形單的阿叔在自斟自飲,歌子與友人拍照嬉戲時不小心碰瀉寅さん的酒瓶,再加上一個巧妙的眼神接觸,讓兩位主角打開了話匣子。寅さん心中對寅屋各人仍然有愧,知道歌子她們來自東京,便自嘲自嘆,信口開河地說自己也是東京人,少小離家,一去三十年,雖然曾經有過家庭,不過相信家人都已經死光了。寅さん的感懷身世,引起三位少女的好奇和感動。

本欲在小食店外分手,歌子她們因受到寅さん的款待,邀請拍照留念。就是藉著拍這張照片,山田導演又再搬出已在「男人之苦」第1作中用過的搞笑橋段,將先前這段劇情那種疑似愁雲慘霧的氣氛,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寅さん從來都弄不清楚Butter和Cheese的分別,所以每當要拍照時內心都在爭扎應該是說Cheese還是Butter,而每次在情急之下他的直覺總是讓Butter衝口而出,今次就引來三位少女無法抑止的笑聲。這個疑似際遇坎坷的大叔,一下子變成幽默風趣,於是四人結伴同遊,對歌子來說,本來淡如開水的旅程,忽然變得趣味盅然,笑聲不絕。歡樂的日子稍縱即逝,觀光行程在福井県結束,大家在東古市駅月台上依依不捨地道別,寅さん重投寂寞的懷抱,帶著無奈的心情繼續上路。

未幾,鳥倦知還的寅さん重回柴又,在江戶川岸邊重遇歌子的兩位朋友マリ和みどり。她們喜出望外,一番好意欲替寅さん尋訪親人,寅さん心知不妙,在兩女簇擁下半推半就地找到寅屋來,莫明其妙的車竜造不憧得陪寅さん做戲,離家三十年的謊言不攻自破,寅さん又成了眾人的笑柄。寅さん一直對歌子念念不忘,很關心地問起她的近況。拿著當日合照的相片,在家人面前說要幫她找個好丈夫,問大家有沒有好介紹,其實寅屋各人都看穿了他的心意:他自己才是適當人選。寅さん又開始做他的春夢了,大家都不禁憂慮起來。

得悉寅さん在柴又,歌子翌日便到訪寅屋。碰巧其他人都不在,上天給予寅さん一個和歌子獨處的大好機會,怎料我們這位經常替別人出主意的戀愛專家,竟然不知所惜、語無倫次兼滿頭大汗,幸好妹妹さくら及時回來打救。午飯時,寅さん要求妹夫諏訪博談點有深度的話題,例如幸褔、愛情之類。叔父車竜造衝口而出:「講到戀愛,寅さん是這方面的專家」,將這個燙手山芋拋回給姪兒。歌子便冒昧地問了寅さん一個在心裡困惑了很久的問題:「為甚麼寅さん不結婚?」,直指他的死穴。寅屋各人壓抑著笑意看他怎樣拆招,結果寅さん那百辭莫辯的窘態,加上胡言亂語的辯解,令大家笑到人仰馬翻,又噴飯又撼頭埋牆。與歌子家裡那種冷漠的情景相比,寅屋一家的熱鬧氣氛令她大受感染,在月台上臨離別之際,歌子有感而發,對寅さん和さくら說很慶幸能夠來到寅屋探訪,而且將來一定會再來。

可憐我們的主角寅さん又再墮入情網,終日在柴又無所事事、精神萎靡,只等待再會伊人。

(待續......)


(寅さん一聲Butter,原來對女性具有意想不到的殺傷力。)


(當日寅さん與高見歌子在金沢合照的相片。)


(寅さん在兩女簇擁下來到寅屋門前,縱使顧左右而言他,都逃避不了「離家三十年」這謊言被揭穿的命運。)


(面對著歌子,寅さん顯得心如鹿撞、方寸大亂。)


(焦慮地等候歌子的再訪,寅さん無所事事又萎靡不振的樣子。)

2009年4月7日火曜日

寅さんの理想の下宿

寅さん:
「你看,我的要求一點也不高。
樓上一間小房子就可以了,不光猛也沒問題,髒一點也不要緊,在工廠後街也有吧?
房間小也沒所謂,睡得下就可以了。
走廊盡頭也可以。
世上沒有比我更加沒要求的租客了吧?
可以的話,包租婆在我回家時親切地說句:『你回來了,今天很疲累吧!』,我就心滿意足了。
沒有浴室也不打緊,我最愛幫襯錢湯(即收費浴室)。
包租婆說:『去洗澡嗎,我會趁現在做好飯,毛巾、肥皂、臉盆,你身上沒零錢吧』,然後她拿40元給我,『快點去吧』,然後我就去公共浴場。
回來時晚飯已準備好,不必大魚大肉,畢竟租金不高;前菜是一小碟魚生,之後紅燒肉、湯、炒蛋、青菜,再來三瓶清酒。
包租婆看見我因日間工作的疲勞而睏倦了,她會說:『さくら,拿枕頭來,給他按摩一下腰部』,さくら就是房東的女兒。
怎麼了?你這面色!」


不動産屋(地產經紀):
「到別家店找吧!」


(以上對白主要以香港出版3區DVD「男人之苦 柴又慕情」的中文字幕為藍本,再參考2區日本版DVD的英文字幕略作補充而成。)

2009年4月1日水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柴又慕情(一)

期待已久的「男人之苦」第9作,皆因今集女主角是吉永小百合所飾演的高見歌子。要數日本電影史上地位最崇高的女演員,首推上一世紀70年代辭世的田中絹代,論成就能夠繼成她的,就是吉永小百合了。這套40多年前的「男人之苦」,正好重温她剛脫離青春偶像階段、邁向實力派時代的風采。

一開始山田洋次就為先大家泡製一幕頗為荒謬的「貸間あり騒動」事件。話說結婚快將5年的諏訪博和さくら,一直以來租住狹小居室,節衣縮食,兒子滿男日漸長大,空間實在不敷應用,幸得章魚社長借出一部份土地,擬蓋建新房子。叔父車竜造一番好意要為姪女出一分力,擬將寅屋經常空置的房間出租,租金每月六千日元。直心眼的車竜造沒有顧及姪兒寅さん的感受,隨意將「有房出租」的標語掛在寅屋門口的辟邪物底下,沒料到寅さん剛巧這時回家。自以為被視作受驅逐的「瘟神」!寅さん脆弱的心靈大受傷害,也不讓家人有機會解釋,立即憤然離去。今次的劇本有點出乎意料,寅さん不是離開柴又,而是另覓居所。為了租房子,先後找過了三家不動產代理,寅さん已經身心疲憊、意興闌珊,對房間的要求也愈降愈低,只求那經紀隨便替他選一家,能夠讓他躺下睡覺就可以了。結果不動產經紀用出租汽車將將睡眼惺忪的寅さん帶到寅屋。寅屋各人正在期待新租客,沒料到寅さん浪子回頭,大家都既熱情又歉疚地極力挽留,寅さん很勉強地同意留低。真正的問題來了,既然這位準租客願意留在寅屋,換言之不動產代理做成了一單生意,當然順理成章要求寅屋支付相等於一個月租金的佣金。寅さん當然不肯就範,爭拗之中對不動產代理動粗,妹夫諏訪博為平息混亂局面,只好甘願承擔這筆無妄的損失。

其後寅さん繼續蠻不講理地將怒氣盡情發洩在寅屋各人身上,既恥笑蓋新房子之舉不自量力,又指責招租前沒有徵求過他的意見,更出言不遜地將新屋侮辱成豆腐渣工程。章魚社長好意調解,但又大意說漏了嘴,暗喻寅さん是「搞事棍」,令到場面火上加油。叔父車竜造終於也忍無可忍,指寅さん一回家就惹來一大堆麻煩,要罵人就要先交租,結果又觸發另一次家暴事件。諏訪博和さくら一對小夫妻一直啞忍,最後也不得不含淚申訴寅さん的過份:用辛苦省來的血汗錢改善生活,又何罪之有;不但不支持勉勵,還以語言暴力傷害至親的人,又豈是身為兄長應有的所為。眾人之中似乎只有親妹妹さくら才能喚醒寅さん的理性,從盛怒中覺醒的寅さん慚愧地賠償妹夫的損失,囑咐將多出來的錢留作建屋之用,然後懷著極度羞愧的心情,沈默地離開寅屋。寅さん今次的回家,前後只經歷了半天的時間。

以上劇情其實僅佔了20分鐘,但眾位演員演出精彩,嬉笑怒罵、唯肖唯妙。其荒謬之處實不下於「男人之苦」第4作中送錢給泥棒的情節,兩者都是筆者印像最深的片段之一。

吉永小百合呢?還未出場,待下回分解。

(待續......)


(接替已故演員森川信飾演車竜造一角的松村達雄)


(寅さん正準備踏入家門,竟看到「吉房招租」的牌子,一時想不開,引致其後的騒動事件)


(章魚社長和寅さん的有趣表情。章魚社長一時口快,暗喻是寅さん給大家製造麻煩,他自己意識到講錯說話,但遲鈍的寅さん仍是一臉狐疑,尚在琢磨章魚社長的意思)


(已經是見怪不怪,又一次「寅屋一族騒動事件」)

2009年3月3日火曜日

不速之客 - Blue-tongued Skink



早一陣子天氣酷熱,這位仁兄不請自來,大搖大擺,對人視若無睹,白食白住了幾天,然後揚長而去。幸好,牠也不介意給我拍照留念。

2009年2月4日水曜日

初代おいちゃん:森川信

整套「男人之苦」電影系列中,先後有森川信(第1~8作)、松村達雄(第9~13作)和下條正巳(第14~48作)三位喜劇演員飾演叔父車竜造這角色。而很可惜地,第8作「寅次郎恋歌」是「初代おいちゃん」森川信先生的遺作。

森川信(1912 - 1972)是少數幾位從電視劇版「男人之苦」的原角色直接過渡到電影版的演員之一,可見由他來演譯車竜造這角色的認受性。而事實上首8集「男人之苦」中,演出最讓筆者留下深刻印像的常駐角色,除了車寅次郎、さくら外,便要算是車竜造了。他那些被寅さん氣得瞠目結舌,弄到驚惶錯愕,又或者因寅さん的愚眛行徑而百般無奈的面部表情,都是每集中重要的笑料來源。

由森川信演譯的車竜造有幾句很有代表性的口頭禪,經常因受了寅さん氣而吐出來,包括「バッカだねぇ、まったく」、「バカだね、あいつは本当にバカだよ」(意思是「真正是笨蛋/蠢材/儍瓜」)、「知らないよ、俺は」、「俺、知らねぇぞ、俺、知らねえよ」(這兩句意思大概是「我甚麼都不知道」,並有「我不理會」及「與我無關」的含意)等,說得唯肖唯妙、七情上面,成為觀眾每集都期待的對白。有時他被寅さん激得要緊,老人家氣虛體弱,支持不住,需要躺下來歇息,他會叫さくら拿枕頭來。不過因為枕頭的日文為「まくら」,和「さくら」只有一音之差,他氣結之下經常錯說成「まくら、さくら出してくれ」(意思變成命令枕頭幫他取さくら來),成了車竜造的代表性笑料。以上對白說得多了,劇本會玩一玩變奏,改由其他角色口中或刻意或不經意地模倣車竜造說出來,又變成另一種喜劇效果。

橫濱出生,活躍於電視、電影和舞台的森川信,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初出道。為成為喜劇演員,一邊在銀行打工一邊上戲劇學校。早期參與多個劇團到各地演出,1934年創立自己的劇團「森川信一座」並擔當座長(即團長)。侵華戰爭期間,曾遠赴中國大陸勞軍。戰後在舞台和電視的演出,人氣大盛,演技亦獲得高度評价,奠定他在喜劇界的地位。「男人之苦」系列中,車竜造一角是他後期最具代表性的演出,可惜天悼英才,只演了8集,60歲便因肝硬化而去世。臨終一刻,在「男人之苦」中飾演他妻子車つね的三崎千惠子和飾演姪女さくら的倍賞千恵子,都有陪侍在床邊聲淚俱下地送他上路......。









2009年1月27日火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寅次郎恋歌(かあさんの歌)

和リンドウ(龍膽)一樣,第8作「寅次郎恋歌」中,還有引用了另一項與「信州」有關的素材,就是さくら清唱了一段的名曲「かあさんの歌」了。

這首50年代後期的歌曲,窪田聡作曲作詞,以他童年時因戰爭逃難到長野県信州新町,在這段日子體驗到的農村生活和景象為素材,歌詞具體內容大致是收到母親寄來親手編織的手套,從而聯想到她在故鄉生活的艱苦和辛勞。

多年來「かあさんの歌」被不少歌手演譯過,而在「男人之苦」電影系列中飾演さくら的倍賞千恵子所唱的版本是其中較為人所熟悉的。這首歌曲更在2007年獲日本文化庁和日本PTA全国協議会選為「日本の歌百選」的入選歌曲之一。


(さくら在「寅次郎恋歌」中唱出「かあさんの歌」的塲面,當時應該是1971年)

這網址可以找到倍賞千恵子版本的「かあさんの歌」MP3檔案:
http://emuzu-2.cocolog-nifty.com/blog/2008/08/post_62f3.html

不能不慨嘆歲月催人,2005年倍賞千恵子的一次公開演出,再次演譯這首歌曲時,已是另一種飽歷滄桑的味道了。

2009年1月26日月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寅次郎恋歌(リンドウ)

第8作「寅次郎恋歌」中,多番提到這種植物:リンドウ。日文漢字是「竜胆」,英文為Gentian,中文叫作龍膽。諏訪飈一郎向寅さん訴說一次經過信州安曇野的旅途體驗,見到四周種滿龍胆的鄉間景色,加上該農家一家人吃飯的情景,帶給他有關生活意義的感觸,所以他退休後居住的岡山県老家,也有栽種該植物。在柴又寅屋的後園,我們也見到兩盆龍膽。寅さん離開柴又之前,也曾經送了一盆白花的龍膽給傾心的女性六波羅貴子。貴子說她很喜歡龍膽,在月光下看,這花特別美麗。

龍膽的科學分類為:植物界/被子植物門/雙子葉植物綱/龍膽目/龍膽科/龍膽屬,其下有數百品種,一年生或多年生的草本植物。縱合維基百科中、英、日文版本的資料,龍膽屬植物廣泛分佈全世界的温帶地區,大多數品種的花都是藍色,不過也有紅、黃和白等色。主要在秋季開花,她的根喜歡濕潤清涼的泥土,不能抵受酷熱。筆者在去年在園藝店被她的藍花吸引,買了回來種植,現在已分為兩株,盆種的還可以因應季節而調度位置,直接種在地上的,生長得不好,在炎夏裡更見她爭扎得很辛苦。

在中藥的辭彙裡,龍膽又叫作龍膽草,根部奇苦,可以作為中藥入藥,性涼,功能健胃、瀉肝火、去濕解毒、退虛熱。漢方中藥中有名的龍膽瀉肝湯便是因以龍膽作為主要材料而得名。野生龍膽比人工養植的要經貴,但龍膽對環境的要求很揀擇,現在野生的已買少見少了。因其經濟價值,中國大陸和台灣近年都大量進行人工繁殖。

在日本,本州、四国、九州的潮濕野外都可以找到自然生長的龍膽。而她更是長野県和熊本県的県花。長野県是昔日信濃国之所在,日本的觀光指南多叫這一帶為「信州」,所以諏訪飈一郎說在信州安曇野遇見盛開著龍膽的花田,也就顯得理所當然了。


(這裡是寅屋的後園,可以見到畫面左邊擱著兩盆龍膽)


(諏訪飈一郎望著眼前的龍膽花,一邊向寅さん說他昔日在旅途上的體驗)


(寅さん受諏訪飈一郎的說話所感染,下決心返回柴又,實踐老先生的忠告,修書辭別。留言旁邊放著一枝折下來的龍膽花。一向粗暴魯莽的寅さん也表現得如斯典雅,頗令人意外)


(寅さん送給六波羅貴子的白龍膽)

2009年1月24日土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寅次郎恋歌(關於諏訪飈一郎)

妹夫諏訪博的父親諏訪飈一郎,由日本影壇地位崇高的名演員志村喬飾演,在本集是第二次出塲。要稍為深入一點介紹這位對寅さん很有影響力的人物,須得回顧第1作曾經交待過的劇情。諏訪博在高校時代因犯了過失被飭令退學,諏訪飈一郎作為嚴父,難免一時之間對幼子的不肖感到失望,盛怒之下把他趕走。這就是博離家出走,由北海道輾轉流落到東京,被開印刷廠的章魚社長收留,從而認識寅屋一家和戀上さくら的背境。當沒有見面八年的諏訪飈一郎在博和さくら的婚禮上出現時,寅さん原先站在妹夫的一邊,對諏訪老先生莫明地反感。及至諏訪飈一郎在婚禮上發言,向兒子和媳婦表逹了這八年來心中深受內疚和悔意的折磨,大家冰釋前嫌,性情率真的寅さん是第一個激動地與飈一郎修好的人。

山田洋次刻意將諏訪飈一郎塑造成是一位思想深邃,性格內歛,表情嚴肅,不苟言笑,不輕易表逹自己心中所想,亦不擅於與人溝通。所以每次出塲,對白和動作都不多,鏡頭總是在特寫他眼神、嘴角一些很含蓄的變化。由喪妻到出殯,他總是沉默不語;兒孫親友在家中聚集,他郤將自己藏在書房,繼續埋首於自己的學術研究;寅さん在葬禮上的插科打諢,他只是冷眼旁觀;諏訪博和兄長們爭議母親生前是否辛褔,他也沒有表示意見(只是眼神很特別地看了三子一眼);到柴又探訪兒媳,其實是有心了解博的居住環境,看看能否與兒子同住,當然他沒有表露出來(但兒子諏訪博郤意識得到);第一次和孫兒諏訪滿男見面,這位爺爺才首次向觀眾展露笑容。一些本來很平凡的事物,如「龍胆花田」、「鄉間小屋」、「一家人在燈火通明的起居間吃飯」,他郤有特別的感觸,可見他本來就是外冷內熱、古道熱腸但又孤高不群的人。亦可能因為這樣,寅さん竟然可以與他合得來,而飈一郎亦願意對寅さん坦白地說心底話。要恰到好處地演繹這一角色,當然得用志村喬這種級數的演員。

諏訪飈一郎在第1作時還是北海大學農學部名誉教授,所以諏訪博的童年是在北海道渡過。到第8作時已經退休,遷回岡山県高梁市的老家居往。退休後至妻子去世一段日子,他正在興致勃勃地研究正蓮寺的藏經,預計還需十年八年才完成。到訪柴又寅屋時,叔父車竜造面對著他苦無話題,為打破沉默氣氛,客氣地詢問他在大學的研究專門,飈一郎的回答是「古代印度哲學」,車竜造當堂瞠目結舌,這個話題太高深了,他只能繼續無言以對。資深學者退休後研究佛學並不奇怪,但大學的專門怎麼會由農學變成古代印度哲學來?希望將來有機會問一問山田洋次先生。

今集中他勸告寅さん有關家庭在人生中的重要性。在第22作的「男人之苦」中,我們還有機會與諏訪飈一郎重逢。


(諏訪飈一郎初次和孫兒諏訪滿男見面,展現身為爺爺慈祥的一面)


(這是第1作的畫面,諏訪飈一郎在兒子博和さくら的婚禮上展示的名片,很清楚顯示北海大學農學部名誉教授的職銜)


(這是當車竜造問他在大學的研究專門時得到的回答)

2009年1月23日金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寅次郎恋歌(四)

寅さん無意中知道貴子因喫茶店的租約問題而有金錢上的困難,欲盡一己之力相助,可惜他的無牌小販生意不但難做,而且杯水車薪,因此深感苦惱;看到這裡,筆者感到寅さん開始對自己養妻活兒、維護家庭的信心出現動搖。又是另一個月夜,寅さん在夜市買了一盤白花龍胆送給貴子,聽到貴子表示很喜歡這種植物,心中竊喜。寅さん由衷地說如果貴子有甚麼困難解決不了,他甘願為佳人失去幾隻手指甚至整隻手或腳也無所謂(黑幫講數?還是去劈友乎?),雖然貴子表示有關問題她自己可以解決,但這份好意賺得佳人為之流淚。寅さん談到過往流浪生活的點滴體驗,深深慨歎旅途中的寂寞和思念家人之苦,但貴子竟流露出羨慕不已的神情,更希望能夠拋低一切去追求那種萍踪浪跡的生活方式。這反應頗出乎寅さん意料。原來貴子自高中生時代便抱持的少女夢想,就是和心愛的人浪跡天涯、不畏飢寒、風兩同路。寅さん一邊聽一邊心直往下沉,驚覺大家所追求的夢想,竟是如斯相違;一段似是近在咫尺的情緣,始終也不敢去掌握。北風刮起,正好是告訴寅さん又是上路的時候了。

相信觀眾不難察覺,諏訪博逝去的母親和寅さん戀上的六波羅貴子雖然是兩個不同際遇的人物,但導演山田先生藉著她們訴說同一個主題,就是為照顧家庭、丈夫和子女含辛茹苦的女性,也有個人渴望的夢想。她們作為賢妻良母,持家有道的一面,被冠以「典範」、「美滿」、「幸褔」等雅號,但白白被犧牲了的個人慾望和訴求,郤為世人所忽視(除非她的夢想只是為家庭作犧牲);幸好還有山田先生提出和關注這被人遺忘的一面。相對地,男性傳統地渴望一個平穩和融洽的家,一處屬於他而又可以讓他身心獲得安頓和竭息的塲所;與女性所作的犧牲、所付出的辛勞相比,又似乎有點微不足道了。

今集的劇本自己也幽自己一黙:根據過往故事的發展模式,當寅さん對心儀的女子全力展開追求,總會很湊巧地出現一位英俊瀟灑的真命天子,讓寅さん意識到自己有緣無份。車竜造和章魚社長也在對白中提問為甚麼這個人物還未出塲。這時候,與貴子不辭而別的寅さん扮作瀟灑、強顏「苦」笑地告訴大家:「我又被人拋棄了!」,然後收拾行裝,不顧叔嬸倆老的挽留和妹妹的呼喊,孤身隻影,在寒風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柴又。


(為貴子的問題而一臉憂心忡忡的寅さん)


(寅さん與貴子兩人月夜長談,畫面右下角是那株白花龍胆)


(寅さん離開柴又的情景)


(在山梨県八ヶ岳,寅さん與劇團坂東鶴八郎一座的各位重逢,給本片來一個首尾呼應的完結)

2009年1月22日木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寅次郎恋歌(三)

當寅さん不在的這段日子,柴又題經寺附近新開張了一家喫茶店,老閭娘是名叫六波羅貴子(池内淳子飾演,六、七十年代有電視劇女王【テレビドラマの女王】之稱)的寡婦,帶著一個就讀小學三年級的兒子(名字叫「学」)。寅屋各人早有預感,萬一寅さん回來,必然又會再次重演失戀悲劇。寅さん果然在這時回來,並且拾人牙慧,對家人大談「龍胆花田」、「小屋子一家人融洽吃飯」、「命運」等的理念,叔叔和嬸嬸聽到莫名其妙(寅屋也有種植龍胆,家家戶戶都經常是一家人一起吃飯,有甚麼特別?)。寅さん更提到自己條件有限,不要求妻子一定是大家閨秀,就算有個讀小三的孩子也不介意!天時地利人和的巧合,家人不得不大為驚訝,縱使明知暪得一時暪不得一世,也千方百計向寅さん隱暪貴子的存在,連寅さん想喝咖啡,兩叔嬸爭相勸喻「飲咖啡危害健康」。機緣巧合,寅さん因遇到未能適應新環境而逃學,在路邊悶悶不樂的阿学,主動向他搭訕而踫到貴子,對這位經常身穿和服,舉止温柔嫻雅的美婦人一見傾心,開始神不守舍,欲探問佳人是何許人也,寅屋各人當然拼命扮作無知。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已經多次嚐過失戀教訓的寅さん,仍然沒有絲毫意識去想一想人家是否已經有丈夫,就自行情迷心竅。最後因被章魚社長在街上嘲笑而動粗,章魚社長一時慌張逃了入喫茶店,寅さん終於解開神秘婦人之謎。

寅さん得悉貴子果然是寡婦,去掉一重顧忌,縱使不喜歡喝咖啡也開始找藉口光顧喫茶店。小孩子阿学在寅さん這大孩子的悉心「誘導」之下(包括偷寺院祭壇上作供奉的包點、拆除「立入禁止」告示板用來在斜坡上滑草等,果然是誤人子弟的壞榜樣!),得與柴又的其他孩童結成玩伴,人也變得開朗起來,不清楚細節的貴子對寅さん感激不已。叔父擔心姪兒又快將面對另一次失戀打擊,先來一招斧底抽薪,藉著寅さん的一次失言(寅さん衰多口,輕佻地在貴子面前批評叔父的人生),乘機發難挑起一塲家暴事件,欲攆寅さん出門,不惜斷絶叔姪關係,希望他離開柴又。不過寅さん今次一反常態,繼續在柴又流離浪蕩,三番四次在寅屋門前兜兜轉轉,車竜造採取冷戰策略,一於來個不瞅不睬不理不答。幸好適逢諏訪老先生到柴又來探訪兒媳,關心地問起寅さん的狀況,打破了僵局,讓他有機可乘,得以重返寅屋。

(待續......)


(寅さん與六波羅貴子的首次相遇)


(六神無主、神不守舍的情痴樣板)


(單思病已病入膏肓的徵象:茶飯不思、萎靡不振)


(誤人子弟,褻瀆神靈,準備偷寺院祭品的寅さん)


(被叔父逐出家門後,一臉辛酸的寅さん)

2009年1月21日水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寅次郎恋歌(二)

話說寅さん離開柴又之後不久,妹夫諏訪博因收到母親去世的消息,和さくら連夜趕返位於岡山県高梁市的家中奔喪。兩人完全意料不到,寅さん竟然在喪禮上出現。博的兩位兄長對這個行事胡胡渾渾、舉止又不識大體的親戚由好奇變成不滿,但一直默默地忍受喪妻之痛的諏訪飈一郎(志村喬飾演,在「男人之苦」第1作中さくら的婚禮上首次出塲)郤對身邊發生的一切顯得異常平靜,大部份時間仍在埋首其學術研究工作。喪禮結束,最後一家人聚在一起晚餐,一邊追思死者生前種種,是本片其中一段精華之所在(令人不禁想起黑澤明「生之慾(生きる)」一片中的相似塲面,那部電影也是志村喬藝術成就最高的代表作,不同的是死的和被談論的是志村喬所飾演的角色)。大家回憶起母親大半生為了這個家庭任勞任怨、鞠躬盡萃,臨終前最後一句話也是「今生無憾」,認為是傳統日本女性的典範,算是渡過了幸褔的一生。惟獨與父親關係最不融洽,又曾經離家出走八年多的諏訪博,獨排眾議,認為母親到死的最後一刻都在騙大家。他憶述多年前母親曾經對他訴說過少女時代懷著的夢想,包括乘坐郵輪出國、出席盛裝舞會、到繁華城市生活、體會傾情浪漫......等等,不過一切都因為這段婚姻而放棄了。博的母親拋棄個人慾望,坦然接受命運而作出犧牲,到底她是否甘心?有否感到幸褔?劇本就將這些問題縣空,博則認為母親過著與女傭無異的人生,如果仍覺得是一種幸褔,那未免就更加可悲了。

喪禮過後,三兄弟攜家眷各自回家,諏訪老先生繼續孤獨地留在自幼長大的岡山老家,沒有打算和兒子一起生活。さくら擔心老爺,致電問候,沒料到接聽電話的竟然是寅さん!原來他以關心諏訪老先生一個人住感到寂寞為藉口,來諏訪家白食白住還白喝了幾日(喝光人家的清酒還嫌味道太淡)。諏訪老先生也樂得有伴,沒有介懷,兩人之間亦甚為意氣相投。一晚月下乘涼,談到寅さん喜歡四出旅行,過著沒有妻兒束縛的生活;一向不愛說話的諏訪老先生有感而發,娓娓道出他十多年前的一次人生體驗:當年在一次途經信州安曇野的旅程上,因為趕不上公共汽車而一個人孤獨地在昏暗的鄉間行走,四周種滿龍胆(Gentian,日文叫リンドウ,草本植物,花通常為藍色,根部可作中藥),路過一間村屋,門戶大開,起居室內登火通明,家人熱鬧地一起吃晚飯,母親大聲呼喊遲遲尚未出席的兒子的名字;諏訪老先生忽然覺得很感動,淚也不禁湧出來,因此在他心目中,一直認為這種情景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生活面貎。他語重心長地規勸寅さん要及早覺悟,人是不能單獨地過活的,不要和命運作對,以免斷送了人生的幸褔。寅さん對這番誠懇真摰的訓誨,照單全收,翌日一早便修書辭行,返回柴又,決心不再違背人生的命運,籌建温馨親子家庭,追求諏訪老先生所指示的真正人生。

(待續......)


(妹夫諏訪博的父母,諏訪飈一郎及其妻子。這是「男人之苦」第1作中的畫面)


(妻子去世後,一直都表現得很平靜深沉的諏訪飈一郎)


(葬禮上悶到發慌而無厘頭起來的寅さん)


(寅さん在別人家中作客的態度。諏訪老先生正要去買菜)


(兩人之間關於「真正生活」的詳談。鏡頭前的植物是「龍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