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30日火曜日

寅さん的媽打:お菊(二)

16歲開始離家出走的寅さん,應該也有想過尋訪母親,不過要到二十多年後,電影第2作的劇情裡,寅さん才打聽到お菊的下落。寅さん在京都猶豫不決,沒有勇氣去和母親相認,直至遇見恩師散步先生,寅さん被曉以大義,才在恩師的女兒坪內夏子半推半就之下去見お菊。お菊起初見這位又寒酸又不知所措的客人帶女友來開房,背地裡有點鄙視的眼光,及至知道他是自己兒子,又懷疑是為錢而來,寅さん當然十分失望和後悔。以お菊打滾了大半生的經歷,待人的態度難免會變得勢利和尖酸刻薄,不過這樣對待自己拋棄了將近40年的親兒子又的確有點過份。但在第2作的片末,我們見到他們兩母子一起走在京都的街道上,寅さん輕佻頑皮,在母親旁蹦蹦跳跳,竟構成一幅「慈母多敗兒」的景像,又似乎已經冰釋前嫌。其後兩人之間亦有保持通訊。不過寅さん一直不務正業,又未能成家立室,對お菊來說始終是一件憾事。

在電影第7作裡面,當お菊收到寅さん通知即將結婚的明信片時,以為兒子終於有所長進,感到欣慰。惟因酒店事務纒身,拖延了一年才重返東京,專誠到訪柴又,充滿期望以為可以與兒子媳婦見面,一聚天倫。怎知親耳聽到的,郤是不肖子的失戀血淚史,三番四次地自作多情,連對有夫之婦也控制不了自己。加上寅さん那種種幼稚、反叛、無聊、無厘頭、惹人憎厭、腦袋不正常的頑劣表現,お菊不得不相信自京都重逢後的兩年以來,這個兒子實在一點改進都沒有,深感失望和無奈。第7集「奮鬪篇」之後,這個人物再沒有出塲了。お菊和寅さん這對似冤家多過母子的人物,每次踫面都出現針鋒相對、讓人啼笑皆非但又印像深刻的衝突塲面,在往後的四十多集中絶跡,實在有點可惜。

飾演お菊的ミヤコ蝶々,其實是大有來頭之演藝界人物,絶非一般泛泛之輩。本名日向鈴子,1920年生於東京日本橋,但因雙親離異而隨父親在神戶長大,以関西人自居。既是一名女優,一生活躍於映画、電視和舞台,更特別的,她是一位近代甚具代表性的漫才師。「漫才」是日本関西地方盛行的一種以二人組合進行的表演,以說話形式表逹滑稽、惹笑和精妙的內容,近似我們所謂的Talk Show、「相聲」或「棟篤笑」,在日本有悠久歷史,最早源自平安時代一種叫做「萬歳」的傳統藝能。其後流傳地方廣泛,表現形式和手法也變得多樣化。但始終以関西圈的漫才地位最崇高,特別有「上方漫才」的美譽。ミヤコ蝶々初出道便從事漫才師的演出,第一任丈夫也是漫才師,離婚後和她的第二任丈夫(也是她的弟子)南都雄二結成夫婦漫才組合,大受歡迎。他們的代表作「夫婦善哉」,由電台的人氣番組變成電視的人氣番組,在関西的廣播界播出歷時二十多年。她的自傳亦曾被拍成電影和電視劇,而她本人親手將自傳改編成舞台劇,在大阪道頓堀定期公演了21年。一生都永不言休地獻身演藝事業,直到2000年因慢性腎病去世。她在大阪府箕面市的故居已改名為蝶々記念館,供影迷和支持者憑弔。


(寅さん突然出現,自稱是她的親生兒子,お菊訝異的表情)


(40年後重遊舊地,滿腔熱切期待,以為可以與兒媳一聚天倫的お菊)


(......)

2008年12月29日月曜日

寅さん的媽打:お菊(一)

「男人之苦」電影系列的故事開展之時,圍繞在車寅次郎這位主人公身邊的家屬親族中,車氏一族只有叔父車竜造、嬸母車つね和妹妹車さくら(婚後從夫姓變成諏訪さくら)。父親車平造和他的妻子,還有一位哥哥,都先後在寅さん離家出走的二十年內去世。明確的去世時間和原因(戰爭?),電影中沒有作出交待。但另一方面,山田洋次郤為寅さん安排了自小便失散了的親生母親お菊這角色,先後在第2作和第7作中出塲,為電影本身和寅さん這角色增添了不少戲劇性。

お菊(ミヤコ蝶々飾演)本是関西人,在三十年代初郤在柴又一帶做藝妓,從而認識了寅さん的父親車平造。車平造是日式傳統菓子店(草団子屋)「寅屋」的第五代繼承人,很可能是個玩世不恭、風流成性的二世祖。根據帝釋天題經寺住持御前様這位老人家在第7作裡的憶述,車平造雖然已有妻兒,但行為放蘯,到處留情(お菊亦在寅さん面前說過相近的話)。お菊被他迷上了,因而有了寅次郎。從第7作中お菊與叔父車竜造和嬸嬸つね在將近40年後再度會面的情況看來,他們顯然也是早就認識的。

寅次郎出生後到母子分離的一段時間,就比較多疑問了。按照松竹映画的官方網站的簡述(寅さん出世後):「その直後、関西へと出奔し、京都でラブホテルを経営」。如果說「直後」,那麼お菊差不多產後立即就離開関東了。到底兩母子有多長時間在一起?放棄親兒返回関西的具體理由和環境因素是甚麼?三十多年來有沒有(或為甚麼不)設法相認呢?電影裡都沒有明確交待。從電影第2作中兩母子(約37至38年後)一相認即發生口角的對白中,可知她拋棄寅さん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從電影第7作中お菊向さくら憶述寅さん小時候的對白,顯然她很記得和很懷念寅さん幼小時候的樣子(她說那時他的腦袋還很正常)。回到関西的お菊,渡過多久的日子才脫離藝妓生涯,又如何會在京都經營起(靠當藝妓的積蓄?)一家叫做Grand Hotel的情侣酒店來,就不得而知了。

(待續......)


(お菊經營的情侣酒店,外觀尚算不俗)


(四十年前京都的情侣酒店,難道都是用老婦人來接待的;更奇怪的是裝修似教堂多一點)

2008年12月26日金曜日

捉蟲(15)




腰力勁,一定是經常Keep Fit;好狡滑,扮反肚懂得詐死的蜘蛛。

2008年12月24日水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奮闘篇 (補記)

在第7集「男人之苦」中擔當女主角大田花子的榊原るみ,在第17集中也會客串另一角色。雖然在預告片中被形容為「期待の新人」,也是70年代的人氣偶像,筆者對她的其他演出沒有多少印像,只知也拍過一些喜劇和怪獸科幻電影,亦曾在ウルトラマン(即所謂「超人」)片集中飾演重要角色。其現任丈夫則是當年日活成人映画導演鈴木潤一。2001年,將近50歲的她為丈夫執導的官能Eros電影「ひとりね」作大膽演出,打破維持了三十年的清純派形像。現在兩夫婦已移居洛杉磯。她與前夫所生的女兒松下恵(以前叫作榊原めぐみ),則仍然活躍於日本藝能界。

今集中另一重要角色,是高1,625m有津軽富士之稱的岩木山。似乎山田洋次情有獨鍾,在片中對她花了不少筆墨。花子擁有一把美麗的歌喉,在福士先生的鼓勵下,她自小便在日落時唱歌給岩木山聽。寅さん失戀後來到津軽郡尋訪花子,見到花子生活有所著落,那一段自作多情該放低也就應該放低,劇本要他到岩木山山腳下的嶽温泉來可能也有一番心意,浸過温泉後的寅さん,再沒有那憤怒和失意的情緒,重新顯現他那一貫樂天和風趣的性格。さくら在青森縣乘搭交通工具的旅程中,鏡頭都沒有放過岩木山這純天然佈景。

「男人之苦」的幕後班底,在今集開始,也出現一個比較重大的改變。之前的脚本(即所謂劇本),山田洋次先後有森崎東(第1作)、小林俊一(第2和第3作)和宮崎晃(第2至6、11作)合作編寫。由「奮闘篇」繼後一直到整個系列終結共43部,二十多年來與山田導演共同編寫劇本的,是另一位著名的脚本家和導演朝間義隆。熟識日本映画的人相信都不會對他感到陌生,他和山田洋次合作的其他名作如「遠山的呼喚」、「幸福黃手絹」、「黃昏清兵衛」等,都曾獲得日本電影旬報或日本Academy的脚本賞。山田洋次好像找到了其導演生涯的最佳拍檔,兩人的合作一直到近年的「隱劍鬼爪」。


(榊原るみ演譯如天使般單純無垢的花子,寅さん也被這種魅力打動了)


(背景隱若可見的岩木山,さくら在青森縣的弘前市乘上這火車)


(さくら乘公共汽車返回弘前市途中,窗外眺望到的岩木山)

2008年12月23日火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奮闘篇 (二)

導演沒有告訴我們寅さん有否認真地去物色結婚對象,只知寅さん在靜岡縣沼津市遇到輕度弱智的大田花子(榊原るみ飾演)。原來花子是從北方老遠的青森來到沼津的紡織工塲當女工,很可能面對不了工作環境上的種種問題而逃出來(電影沒有正面交待),但又不願意淪落在酒吧工作,一心只想返回故鄉,可惜身上只得920円。充滿同情心的寅さん見她可憐,與派出的巡警先生一起傾盡身上所有現金,幫助她買火車票回家(當時由沼津到青森共需車資3000多円)。臨行時寅さん擔心花子到逹東京後不懂得在上野轉車往青森,寫下柴又寅屋的地址,以便花子有需要時求助。

儍戅戅的花子竟然真的去了寅屋,以為可以找到寅さん。由於是寅さん指引她來的(章魚社長則認為是寅さん玩厭了遺棄她),寅屋各人一方面收留花子住下,另一方面聯絡青森市尋求協助。沒多久寅さん亦回來,見到花子,喜出望外。寅さん對花子悉心照顧,原本想幫花子找工作,但猜忌心奇重的寅さん竟然連叔父和題經寺住持都懷疑會對花子企圖不軌,結果花子變成寅さん的受保護動物;眾人看在眼裡,心知不妙。一日,二人優悠地在江戶川岸邊談心,思想如天使般單純無垢的花子見寅さん沒有太太,率直地問道:「我來做寅さん的妻子好嗎?」極其尷尬的寅さん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忸怩地吐出願意照顧她一生一世的話(可惜當其時花子已經走開了,沒有聽到這句話)。寅さん決定要結婚,終於可以一雪前恥地通知お菊將要結婚的訊息。雖然さくら傾向支持兄長,但身邊其他人都對這婚事感到憂慮(叔父最坦白,他擔心兩個腦袋有問題的人生出來的孩子會怎樣)。

預期中的失戀劇情終於出現。某日正當寅さん外出擺檔,做其小販生意;一直以來對花子十分關心的生活指導老師福士先生(田中邦衛飾演)接到青森縣地方政府的通知,找到柴又來,並帶來花子祖母受神經痛困擾,渴望花子回家的消息,結果花子隨福士先生離開了柴又。寅さん當然怨恨家人破壞其婚事,憤怒地又再離家。其後妹妹さくら收到寅さん從西津軽郡寄出的明信片,很明顯寅さん曾經造訪過花子的故鄉。其上言辭顯得寅さん頗為懊悔,認為自己可有可無,請大家忘記了他。雖然さくら不太相信,但其他人都懷疑他有輕生之念。憂心忡忡的さくら上路尋找兄長的下落,她到過福士先生的學校,見到花子在學校工作的情況,亦証實了寅さん曾經到訪,惟獨仍不知去向。茫無頭緒之餘,さくら踏上歸途,乘坐公共汽車途經岩木山下的嶽温泉(位於青森県弘前市常盤野)時,遇到一貫嬉皮笑臉、口不擇言的寅次郎,剛享受完温泉之旅,顯然他已成功克服了這一次失戀的考驗,進一步朝著失戀專家的境界邁進。

(待續......)


(寅さん和大田花子兩個腦袋都是有點問題的人,在沼津的拉麵店初次相遇,其間兩人多次相視儍笑,劇本在這裡已經開始營造他們十分登對的氣氛)


(寅さん和花子在寅屋重逢,在櫻花樹下一同喜極而泣,情感真摯,又是對他們之間感情發展的另一鋪排)


(在江戶川岸邊,寅さん吹口哨,和著花子甜美的歌聲,與前幾集「男人之苦」中那些刻意搞笑的約會情節相比,今次特別清新浪漫)


(「男人之苦」電影系列中,首次出現寅さん逛大型百貨公司的劇情,當然是和花子一起啦。不過最意外的是他竟然對「試身間」全無意識,差點做了變態偷窥狂)


(另一個筆者很喜歡的鏡頭,落寞孤獨的寅さん,背後是著名的津軽海峽)

男はつらいよ 奮闘篇 (一)

「男人之苦」系列的第七作,當然又是一齣細節豐富、妙趣橫生的電影。比較特別的,是山田洋次在片中頗刻意地強調當時的社會背景。六十至七十年代是日本戰後經濟復蘇最迅速的年代,工業化城市從鄉下和偏遠地方招攬廉價勞工,導致大量家境貧窮、學歷和經驗均不足甚至輕微智障的年青人離鄉別井,這些勞工往往欠缺足夠的競爭條件,面對著艱苦和陌生的工作環境,忍受著僱主和監工的苛刻對待;有些更不能適應留落異鄉、冷漠和精神枯槁的機械化城市生活;或有不幸被淘汰的,或急功近利的,為生活而淪為從事不正當職業。這構成了近代社會因追求經濟繁榮而衍生的其中一個社會問題。在北方越後的広瀨車站,我們古道熱腸(也可以說成好管閒事)的主角寅さん,剛巧遇到一群正要遠赴東京的玩具廠工作的少年(即所謂「集體就職」,日文漢字為「集団就職」)和送行的家屬,少不免有感而發,熱心地對大家勸勉和安撫一番。同時,又一次燃起寅さん思鄉之情。

在「男人之苦」第2作中曾經出塲的お菊(ミヤコ蝶々飾演),即寅さん的生母,重回濶別了三十多年的東京。一直在京都經營情侣酒店的お菊,因為一年多以前收到寅さん的明信片,告之將要結婚,故籍今次機會到訪柴又寅屋,欲見媳婦一面。叔嬸倆老起初都莫名其妙.妹妹さくら更被誤會為媳婦。雖然大家都輕描淡寫地推敲寅さん信中所指的結婚對像是那一位,聽到寅さん接二連三的失戀血淚史,お菊原先充滿期待的心情早就一沉不起。お菊剛離開不久,讓大家都感到頭痛的寅さん竟又回到寅屋來。

可能自小對父母就極為憎恨和反叛,但凡涉及自己母親,寅さん總是表現出極無理取鬧的行徑和惹人憎厭的態度,其頑劣程度可以用「惡童」來形容。例如家人誠摰地相勸到酒店與母親見面,寅さん郤竟然放起屁來,弄哭了さくら,更與叔父、妹夫大打出手,又到隔鄰印刷工塲搶工人的麵包;在母親住宿的酒店房間裡又來一連串胡鬧行為,包括在浴缸裡小便(他還打趣地說這些昴貴酒店的便器可以讓整個人走進去)、在牀上彈來彈去等,唉!真是匪夷所思。お菊終於忍無可忍,責駡起這不肖兒子來。其中她教訓道:「......你這腦筋有問題的衰仔,如果有個弱智或跛手跛腳的女人肯嫁你,你都不知幾生修到,應該哭拜蒼天......」(妙在後來竟然被她一語成讖)。被激怒的寅さん反唇相譏,指稱自己腦袋是因為被生他出來的人遺棄,任由風吹雨打而變蠢的,並立誓要娶個美貎賢妻讓母親折服得跪地認錯。結果當然是兩母子不歡而散,寅さん又再度離開柴又,臨行時叔父問他前住那裡,他回應說:「去找老婆」。

(待續......)


(七十年代初的流行服飾?為甚麼導演要安排這個鏡頭?)


(叔父車竜造模仿寅さん回家時的神態,欲和家人研究如何招待寅さん才不致於釀成騷動)


(在前往酒店與母親會面途中,寅さん的另一犯眾憎惡行)


(見到如此無厘頭的不肖子,誰做阿媽都會傷心)

2008年12月15日月曜日

滿腔怒憤、大快人心的Goodbye Kiss


(Source: Reuters)

"This is a goodbye kiss from the Iraqi people, dog."

特在此Blog留下本項目,以記念 Mr. Muntadar al-Zaidi 的英勇事蹟。

2008年12月13日土曜日

捉蟲(14)



Soldier Beetle。身長約130mm。經常藏身於開花植物上,喜歡捕食那些以花蜜為食糧的昆蟲。一般不需要刻意對付,不過如果數量多,也會損害植物枝葉和妨礙花粉的傳播。今日見他隻影形單地在我的Pineapple Sage上覓食,姑且饒他一命。

2008年12月10日水曜日

捉蟲(13)



好cutie,見到人又識擺甫士的小朋友。

2008年12月8日月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純情篇 (三)

這回「男人之苦」值得一提的,還有片中兩位女演員若尾文子和宮本信子,將她們兩人的演藝生涯作一比較亦很有趣。

飾演明石夕子的若尾文子成名於五十年代,是很有古典味道的「美人映画女優」,曾經演出過的名作品包括溝口健二的「祇園囃子」、小津安二郎的「浮草」、増村保造的「華岡青洲の妻」、山本薩夫的「氷点」......等。當年香港國際電影節曾經舉辦過増村保造的專題影展,筆者有機會得以欣賞了幾部若尾文子早年的黑白電影,對她年青時的迷人風采印像難忘。這部「男人之苦」拍攝於1970年,當時已經三十七歲。71年之後她沒有再參與電影演出(只演出電視劇),直到1987年才接拍市川崑的「竹取物語」,又再等18年後(2005)才出演行定勲監督,妻夫木聡和竹内結子做主角的「春の雪」,此時已經是年過七十了。

宮本信子其實只比若尾文子年輕十二年,樣子與「美人女優」無緣,說成實力派不容置疑。成名作是1967年大島渚導演的「日本春歌考」。「男はつらいよ 純情篇」只不過是第二次參與電影演出。十三年後,將近四十歲,才開始走上演藝事業的高峰,出現她首部代表作「お葬式(1984)」(港譯「葬禮」),在香港也很賣座。真正令她聲名大噪的,是「タンポポ(1986)」(港譯「蒲公英」),一部充滿拉麵學問的色香味電影。其後的「查之女(1987)」(マルサの女)形象,更深入民心。她大部份演出的電影都是由其夫伊丹十三導演,1997年伊丹先生逝世後有十年離開了影壇,直至2007年復出拍犬童一心監督的「眉山」,飾演松嶋菜々子的母親。

她們一位是天鵝,另一位是醜小鴨。至於演藝事業的顛峰期,一位是在上世紀的五十、六十年代,38歲前,芳華正茂之時;另一位則是到逹38歲後,在八十、九十年代才大放異彩,可謂大器晚成。拍攝這一集「男人之苦」之際,一位正由絢爛歸於平淡,另一位則漸露頭角,兩代交替而又匯聚在這部七十年代初的電影裡,為本片多添了一份紀念價值。



(還算是風韻猶存的若尾文子。2007年,她七十多歲還角逐日本參議院議員,如果不想破壞她風華正茂之時留在你心中的印像,請不要尋找她的近照。筆者就有點後悔了)


(宫本信子飾演的絹代初遇寅さん,這個角度還未認得她就是「查之女」)


(到片末,絹代到訪寅屋,這裡的宫本信子就很明顯看到日後她在「蒲公英」和「查之女」的影子了)

2008年12月7日日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純情篇 (二)

很明顯,山田洋次刻意將分別發生在絹代和夕子身上的家庭和婚姻問題放在一起,表逹他當年對男女關係、夫妻相處之道等的一套看法。

明石夕子這角色比較成熟和冷靜,她的問題亦相對地簡單,所以著墨不多。只知她與夫相處並得不快樂,認為生活變得充滿著謊言,無法率性面對。固需要離開來冷靜一吓,但實質上她沒有放棄這段感情,亦等待復合的轉機。所以當她丈夫出現和認錯,她毫不猶豫地再給自己和他一次機會。

發生在絹代身上的問題比較典型,可謂遇人不熟。年輕和衝動的她三年前不理老父的反對,和那男人私奔,後來更有了孩子。當然那男的也很不長進,爛賭,對絹代粗暴,對家庭和女兒都不負責任。父親千造拒絶收留,是希望絹代能有勇氣去面對而不是逃避。他說的一番話,內容大意是父親已經年紀老邁,活不長了,做女兒的生活遇到困難或挫折便逃回老家又有何用。假若老父已經不在人世了,更是無家可歸。當年接受得這個男人並和他私奔,即表示無論他有多壞,最低限度還有一樣優點是絹代欣賞和珍惜的,值得去為他拋下老父,所以應該回去繼續發掘和掌握他身上這一優點,付出努力來改善現況。如果這樣都做不到,以後不論和任何男人生活都不會快樂。

山田洋次在40年前苦口婆心地借電影說出這概念,但時至今日,人們對於男女之間組織家庭、共同生活的要求、期望、承擔和價值觀均已大為不同,還會有幾多女性觀眾能領會和認同山田先生呢?

(待續......)


(名演員森繁久彌飾演絹代的父親千造,拒絶收留逃回家的女兒,用心良苦)

2008年12月6日土曜日

男はつらいよ 純情篇 (一)

「男人之苦」電影系列的第6作。話說自詡為「旅鴉渡世」的寅さん,在孤獨的旅途上既想念柴又家中各人,但又不欲重返那傷心地,陷入內心矛盾的掙扎中。在長崎,寅さん遇到帶著襁褓女嬰、沒錢入住旅館的絹代(宮本信子飾演)。當其時絹代正因為遇人不熟,不堪她丈夫的所作所為,擬返故鄉投奔父親。寅さん因絹代令他想起妹妹さくら來,又同情這對母女,便招待她們一宿,並陪同她們到褔江島(長崎以西海上,五島列島其中之一)。不過其父千造(森繁久彌飾演)非但不收留她們,並要求她返回丈夫身邊。千造所說的一番道理,觸動了寅さん的思鄉情緒,促成他重返柴又的決心。影片這部份雖有少許寅さん的插科打諢,但整體基調是温馨中滲著淡淡哀愁。

與「男人之苦」第4作的情節相近,柴又寅屋那邊,原寅さん使用的房間,這時郤給嬸嬸的遠房親戚明石夕子(若尾文子飾演)住上了。夕子因婚姻出現問題而與夫分開,而寅屋正需要人手,所以暫時住在寅屋。滿腔熱誠的寅さん突然回來,當然令到叔嬸倆老有點不好意思和不知所措,器量小的寅さん又慨嘆親情涼薄,立誓今後不再回來。正當步出寅屋之際,與一位美人人妻(夕子)擦身而過......,看了數集「男人之苦」的觀眾都可以預計到發生甚麼事了。說了走但又反悔不想走,又不見叔嬸主動挽留,不知如何是好的寅さん如熱鍋上的螞蟻,幸而妹妹的及時出現打救了他。寅さん厚著臉皮地留低,雖然明知人家是有夫之婦,仍失控地狂獻殷勤。有了痴戀對像,寅さん人也風騷起來。

另一邊廂,妹夫諏訪博欲離開章魚社長的朝日印刷株式会社,自立門戶,但章魚社長對博恩重如山,而博的辭職亦會為印刷廠帶來經營困難。頭腦簡單的寅さん煸風點火,認同人生如賭搏,鼓勵妹夫自立,讓妹妹可以做社長夫人,自告奮勇去遊說章魚社長。見到章魚社長一家六口苦苦哀求,又不忍心拒絶社長的委託。左右做人難的寅さん不知如何是好,唯有來個撒手不管,幪頭大睡。結果雙方都以為寅さん成玏為他們解決了問題。誤會最終演變成「大騷動」,最後博作出讓步,暫時放棄自立,才讓事件得以平息。各人都對寅さん完全不負責任的所作所為看不過眼。

夕子意識到寅さん對自己有意思,藉機對他暗示無法接受這份情意,可惜遲鈍戅直的寅さん只是牛皮燈籠。及至夕子的夫婿低聲下氣來認錯,夕子決定隨夫歸家,寅さん只能強作瀟灑。夢醒了便該是寅さん上路的時候,妹妹さくら送行,兩人在車站憶述了二十多年前出走時的情景。當時只有妹妹跟著他到車站,邊走邊哭勸他回心轉意,最後さくら送了隨身一件玩物給寅さん。二十多年後今次送別,さくら也將身上的頸巾送給兄長作別。這次送別亦屬這套電影系列的「名塲面」之一。

(待續......)


(旅鴉渡世:看似很逍遙,但其實又很寂寞的流浪生活)


(寅さん承擔旅館住宿費用,打算欠債肉償的絹代。當然寅さん絶不是這種人)


(作為兄長、行年四十的寅さん向妹妹さくら告狀和撒嬌,指摘叔父和嬸嬸欺負他)


(絶對害羞的寅さん竟可以陰差陽錯地握著明石夕子的玉手)


(車站送別)

2008年12月1日月曜日

捉蟲(12)



Planthopper。樣子倒還算可愛有趣,而且彈跳力驚人,雖然也是從植物上吸取營養,不過破壞力很有限,懶得去殲滅牠。做人好,做蟲也好,生得好樣一些畢竟也有一點好處。